一、博士论文选题是培养博士生的关键环节 1998年，我开始担任博士生导师，现在快20年了。从招生开始到现在，以我的名义招收了大约30名博士生；同时，我还帮助我的导师王家福教授指导博士生，民事研究办公室的梁慧星教授指导博士生，所以我指导了50多名博士生。自2000年以来，我一直负责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院民法学科。民商法学科其他导师指导的学生或多或少会受到我的影响。 担任博士生导师这么多年，指导了这么多学生，总会有一些经验。我认为学生培养的关键环节是博士论文的选题。要引导学生学会分析和解决问题，首先要培养学生发现问题的能力。选题做好了，这个学生不仅会为博士论文打下良好的基础，还会为他一生的学术研究打下良好的基础。 根据教育部博士生培养计划，博士生的主要考核指标是学术博士论文。然而，作为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法学科的博士生，他们的要求高于教育部。就博士论文而言，教育部标准的博士论文字数为12万~15万汉字，但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法学科的博士论文必须达到20万字。 我对学科的基本要求是加强学科的研究培训。经过几十年的坚持，博士生们仍然很满意。初步计算一下，我指导的博士研究生，当上正教授有20多人，当上博导也有10多人。 说到选题，一些博士生导师提出了选题难的问题。很多老师说，目前中国大学中法学院有很多民法博士点，招生多年，很多题目都研究过因此，学生很难选题。但在我看来，选题难的问题从未出现过，我甚至认为中国民商法博士论文可以选择的研究题目可以说是源源不断的。只要关注国家建设需要解决的民商法问题，可供选择的问题太多了。 在审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时，我提出了中国问题、实际问题、重大问题的研究方向。在这个理论方向下，我们发现仍然有太多的问题不清楚，有很多问题可以研究。 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个三个问题的主题指导，我们可以指导学生关注中国实际建设中的民商法，使学生的研究永远不会脱离现实，他的知识将永远服务于国家，他的论文价值也可以实现。 现在有些老师给学生的问题很奇怪。他们让学生写脱离中国和现实的问题，甚至只是导师的个人学术偏好。他们对学生说：没有人研究过这样的话题。写完博士论文后，你说的就是你说的。你很容易通过辩护。我不同意这样的主题选择理念，所以培养学生，不仅不大气，而且最重要的是把学生引入一条毫无价值的学术道路。 如果学生写的论文只是为了通过辩护获得博士文凭，当面对中国真正的民商法问题时，作为一名法学博士、高级知识分子和法学专家，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觉得博士论文的选题很重要。

      二、如何做好博士论文选题 一是培养问题意识。 多年来，我非常重视学生问题意识的培养。从第一年开始，我三到四年了。从第一年开始，我就指导他们学习发现民法问题，提高他们对这个问题的敏感性。学生入学后的第一年到第二年都是选题阶段，在这个过程中，教师的作用非常关键。最后开题，其实只是水到渠成。当学生进入学校时，导师必须知道学生想学习什么学术问题，并敦促他们去发现。 一般来说，博士生会有一些学术想法。作为导师，我们应该注意的问题是及时消除学生的自我前提、自我论证、自我辩护想法。我是中国第一届民商法博士生，应该是新中国第一个获得博士学位证书的人。 当时我写文章研究问题，有老师给我的指导是自圆其说。他们认为你只需要写下你认为正确的想法。然而，当我写博士论文时，我并没有遵循这个自圆其说的想法，而是选择了国有土地使用权论这个非常重要的实际问题来研究，我的观点突破了当时中国主导的民法观点。 我的博士论文回答了中国国有土地使用权进入市场机制的各个方面，为中国土地市场的开放和法律体系的设计提供了系统的论证。因此，自己当博导后，我及时制止了自圆其说的研究方法。在我看来，这是对学生、国家和教育负责的表现。要真正发现问题，让学生解决问题，就要求导师对学生的问题敏感，及时帮助学生。 选题的主要任务是发现问题，发现问题的能力要求学生多读书，多读书。当然，我们应该关注法律历史，从历史的角度分析许多问题，但我们应该知道历史并不等于现实。鼓励学生多读书，从历史发展多读书，从历史发展的角度寻找解决实际问题的答案。 另外，关于阅读，要引导学生读好书。我的想法是，博士生必须从一开始就诚实地阅读经典书籍。我发现的问题是博士生第一年最安静，第二年看书，第三年答辩，才知道读书不够。现在有很多书，导师必须在一定范围内缩小学生的可读书目。我自己的经验是，如果一开始没有及时做这些工作，以后很难培养学生。 二是问题确定和思路集中。 我提到了三个问题的意识，即从中国问题、实际问题和重大问题中寻找研究问题。从这三个问题的角度来看，很容易确定博士生可以研究的问题。说到这三个问题，社会资料多，研究方便。我不是说国外和历史问题不能研究，但民商法领域有很多实际问题，博士生应该更加关注。 民商法属于社会科学，我们也是中国背景下社会科学的研究者。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中，有许多问题值得研究和解决。我们应该尽量防止或减少学生研究那些奇怪的问题。所以，即使做文字考古，也要有现实意识。总的出发点是要用自己的学科支持国家改革开放，保障人民权利，支持我国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 因此，从这三个问题来看，有太多的问题可以选择。我觉得题目都做不完。选题在哪里？但是，要以学术论文的形式表达所选内容，必须确定问题，集中思路。即使是博士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所以他们需要导师的帮助。这个时候导师的作用很重要。

      三是审视专业观念视角。 在现实中，许多问题，当被视为博士论文选题时，学生需要具备良好的专业素质。以民法专业为例，如财产所有权，可以从哲学、历史、社会学、宗教学、民族学、经济学甚至文学的角度来研究，但如果从民法的角度来看，就必须使用民法专业的基本问题意识和方法来解决民法理论和制度问题。我不反对写论文借鉴别的专业知识，只是借鉴。 当帮助别人审查论文时，你会发现许多论文缺乏自己的专业知识。当我参加辩护时，我和一个学生谈论了一篇论文。当我谈到民法时，他回答说他写的是经济学；当我说经济学时，他说他写的是哲学。这种论文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蒙蔽一些人，但实际上是失败的。 归根结底，民法专业专业基础知识的运用，归根结底是法律关系逻辑的运用。从民法的角度来看，从主体、对象、权利义务和责任的角度来分析所有问题，并遵循这一逻辑。在我看来，法律关系的逻辑、民事权利的基本类型、基本法律依据和基本责任的划分是技术领域的基本前提。法律基础和知识基本功对学生选题也很重要。

      第四，把握主题的大小和规范性。 我发现学生的学术技能越弱，他选择的话题就越大，因为他不知道他选择的话题会涉及到多大的问题，他的讨论往往是肤浅的。例如，现在有些人想使用民法制度来解决信息保护的所有问题，因为他们不知道信息也涉及行政法、刑法甚至宪法。提出这些观点的原因是不知道学科的界限。导师应该从选题开始，帮助学生认识到这些问题。